失眠小fa

私设繁多，慎戳。

菇哥第一人称视角

这章过渡章，依旧是菇哥的回忆

前篇指路：我在暮土捡弟弟 

首篇指路：我弟弟最近有点奇怪 

 

前两天在暮土捡了个小卡卡回家，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对我这个孤寡老菇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的体验，所以在很多地方都充满着浓浓的怪异感。 

比如每天多做一份饭的感觉，就着实是有点新奇。

朋友们都说我做饭黑洞，所以我也一直没敢留着什么人来吃我做的东西。而且以往带的萌新被我带着跑完图后，一般都会去自己找认识的朋友恰饭玩耍。给小孩吃我做的东西还是头一遭。

所以，我一连两天做饭都兢兢业业的，生怕给他吃出来点什么问题。在饭桌上看他把每个菜都尝完，我就连忙问做的怎么样。

结果除了第一次他沉默了半天，最后给我来了一句“其实还好”。在别的时间得到的都是“不错”或者是“好吃”，然后默默的吃完了我给他盛的饭。

直到第三天再一次重现了第一次吃我饭时的死亡沉默时，我发现事情好像不简单。我试图从他淡然的表情中看出端倪来，结果依旧是得到他的一声“不错。”

 

奇了怪了。

 

我从他手里夺过他的勺子挖了口炒米填到嘴里。

 

入口的瞬间，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咸出生理性的泪水了。还没咽进喉咙里就开始疯狂咳嗽，喝了他递的水也依旧咳了好大一会才缓过来劲。

 

“你怎么不告诉我这饭咸了？”我满脸震惊的问他。

 

“其实还好。”

 

还好个鬼啦！你就在这里蒙我吧你！

 

当即拽着他飞到了狮子家敲门，对上了狮子那满是“有屁快放没事就滚”的脸，讲真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把门板拍他脸上。但是为了我那捡来的便宜弟弟的胃，总得拉个脸跟人示个弱吧。

 

狮子：“你来干嘛？”

 

我：“全光之王国最最最最帅的狮子～能不能好心收留我在你家吃顿午饭呀～我愿意用一颗心来报答你。”

 

狮子：“……”

 

他看向我的眼神从震惊变成古怪，再从古怪转变为释然。

 

狮子：“啊我知道了！你是被白鸟附身了对不对！你是白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鸟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啊哈哈哈哈”

 

说着他还真就准备把手伸我脸上掐一把，想以此确认事情的真假。

 

我头顶青筋一跳，直接拉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有的人就是不识好歹，给钱不要非得自己给我送命。

 

三分钟后，我和卡卡坐进了狮子的家里。

 

看着狮子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我突然就明白了白鸟四处找人蹭饭的乐趣了。

 

往这里一坐就什么都不用管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吧！

每天跑完图一回家看见有口热乎饭那心里那不美滋滋！

 

“你是不是快该九翼了？”狮子从厨房端着饭出来，我还以为他要抱怨两句，结果没想到是说这事。

 

“对啊，这个月月底吧，应该会去献祭。”我从他手里接过盘子放在卡卡面前，然后继续说：“我等这一天挺久了，白鸟早就九翼了，他这种天才型选手真是气死个人。”

 

狮子看我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叹了口气：“再怎么说我们几个也好歹比你大那么一点的好吧。”

 

“呸，信你个鬼。”我翻了个白眼。

 

他看向卡卡，对他笑了笑，然后继续和我说话时眼神里带上了几份怀念的神色：“咱俩刚认识那会你好像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也没变…”

 

他感叹完突然话锋一转，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人说话一惯这样，思维简直不要太跳跃。

上一秒还跟你怀旧，下一秒就直接跳跃到跟你抬杠上来了。

 

“不过…说真的我说你一直这样不行的，你看看你现在哪有个平菇该有的样子？”

 

这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啊，本来还想好好吃个饭还能不能行了？

 

我掏掏耳朵，满脸嫌弃的看看他，然后颇为大声的跟他说：“那你说我该是什么样？像别的菇一样温柔体贴吗？拜托！别开玩笑了好吗？”

 

“不是啊！关键是你这样，我说真的，你现在……”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见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无名火，寻思着这货怎么还和我杠上了？

不知道我也老杠精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清楚吗？你是能让别人不再说我长得娘，还是不再说我是怪胎帮我变个弟弟出来？”

 

这些话前几年我经常听见有人在我身边嚷嚷，可能是忌惮我疯起来六亲不认的鬼样子。教训了几个之后，这两年少了许多。但我知道，少的那部分全都挪到私底下去了，我这点破事早成了人家茶余饭后时的杂谈之一。

 

谁知道一抬头吓我一跳，看见狮子有些手足无措的慌张，我这才知道我吓着他了。

估计是因为我这几句话，引得他想到了我们刚认识那会的事了。

 

我第一年参加飞赛那会儿刚好和他一组，也不知道这野小子那会儿身边那群熊孩子给他灌输了点什么思想，见了我就跟我犯冲。一口一个花瓶娘炮给我气的恨不得七窍生烟。于是那边还没开始飞，这边我俩就打作了一团。

边上一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那里扇风点火直喊打得好，我们两个也自然是越打越激动，眼瞅着要见血了，结果谁知道被第一年当裁判的热心市民白鸟劝住了。

但是，俩人飞赛都跑不成了。

 

他也就当时气极了，跟着边上小孩一块儿嘲讽我，说我连个兄弟都没有还敢出来混。（这要放现在我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这种屁话。）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那不是刚好撞我枪口上。当即，我俩又打了一架，白鸟也劝不住的那种。

 

后来不打不相识，本来脾气也就相近，矛盾解决后自然是相处的来的。再深入了解了之后也就变成现在这样无话不谈的好友。

但每次说起这事，那放他心上始终是一道坎。

 

他这人看着虎头虎脑的，但实际上爱钻牛角尖得很。被我这么一吼，你现在看这是没事给这里懵懵的跟你装迷瞪，指不定过两天就得躲那个小角落里哭呢！

 

“哥！哥我错了哥！”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向狮子道歉：“你可别乱想！我就吐槽吐槽啊啊啊！”

 

最后我劝了好久，疯狂鸡汤输出。直到感觉自己都快急的掉眼泪的时候，才见他脸色好转了点儿。

 

这什么世道啊！曾经的被害者还要安慰干坏事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摊上这帮子不成器的损友！

 

我心里欲哭无泪难以言表，整百愁莫展之时忽然觉得手上一热，一低头看着卡卡正抓着我的手默默的盯着我。

他那双眼珠微微颤动，盯的我有些头皮发麻。

 

说来有些奇怪，我竟是觉得他眼神里居然莫名有些心疼和难过还有些我看不透的意味。

 

想什么呢！人家还是个孩子！一定是我看错了！当下别过头不再看他，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呃，适合思考人生

 

我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对。可能是离献祭的日子不远了使我有些焦躁，也可能是今年比赛要给雨林我们几个负责，一下子搞的人有点神经失常也说不准。

 

还有一种感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像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那是近似于风雨欲来前的压迫感，本能性的让我的精神不由得紧绷起来，但至于我在警惕什么却无从得知。

 

吃完饭我向狮子道别，领着卡卡去了云野找白鸟，想着看看有没有需要带的新人。谁知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还没飞到人跟前，就听到白鸟那儿摆弄他那破尤克里里，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在那里唱着歌。

 

这货就没正经的时候。我默默在心里吐槽。

 

白鸟：“哟，来啦？”

 

我：“麻烦你不要把问好说出一股子“大爷来玩啊”的语气成吗？”

 

白鸟：“那我这不是猜到你会来吗？嘿，还带了你这个便宜弟弟来？”

 说完，他看向我身后站着的卡卡，甚至还对他抛了个媚眼。

 

我：“神经病…有新人要带没？没有我就去找雨林谈今年比赛的事去了。”

 

白鸟：“你没看边上坐的这一圈小宝贝儿们，这不都等着你带着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低头看了看，小家伙们一个两个冒着星星眼，那眼神在我看来恨不得把我跟卡卡生吞了似的，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

 

白鸟：“哈哈哈哈你们不是刚刚还嚷嚷着要见菇菇吗？哝，这不就是个菇菇吗？你们可以找他啦！可以让他带你们跑图哦～”

 

我：“……”

 

白鸟你大爷！我一个眼刀劈过去，这人就知道在这阴阳怪气我！

 

我：“呃，你们有谁要跑图的吗？我可以带…”

 

“菇菇你好好看！！”

“哇！可以被菇菇带着跑图吗？！”

“菇菇菇菇！！！那是你弟弟吗！！他好可爱哦！”

“哦妈呀是卡卡！！！”

“呜哇是双子哦哦哦哦哦哦哦！！！”

“哇和双子先祖一样诶！！！”

“笨蛋！双子先祖都有那——么高！而且他们两个年龄一样大！”

“我去过霞谷你不要骗我！呜呜呜呜我觉得Alef先祖好帅啊好喜欢！！！”

“明明Daleth先祖更帅！！！”

“Alef！”

“Daleth！”

“Alef！！”

“Daleth！！”

 

听着这群小麻雀一样吵闹的小孩们从我和卡卡一路讨论到先祖身上。在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根本插不上话。甚至连解释我和小卡卡不是兄弟的机会都没有，就见他们的争论已经继续到哪个地方好看了。

无奈之下我拽着卡卡坐在白鸟边上，跟白鸟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家常。聊着聊着，就不知道怎么被他说起了我对小孩没脾气，但对他们几个凶的不行。

 

这，我也很难解释。大概是同情心作祟，我就是看不得小孩子受委屈。

 

看着他们容易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明明该像他们这样快乐的年纪，却被那些人排挤和看不起。那样的日子太过灰暗，以至于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眼里见不得沙的毛病。

某种意义上，其实这是相当自私的做法。因为我不是白鸟那种老好人，并不是真的带着纯粹的善意去帮助他们，我看不得的并不是不公平啊什么的，而是为什么这些不公要来由我承受。

帮别人什么的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讨个心安。所以我才没有留他人联系方式的习惯，这样的话，再重生之后他们就会把我忘记了，再见面的也不会尴尬。这个卡卡也是一样，等他去献祭后我们就再无瓜葛了。

 

想到这里，我侧目看去。他正安静的望着那些吵闹的小孩，目光依旧是那么的平淡，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真奇怪，明明只是个小孩子，怎么能这么淡定。

 

像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他扭头来用同样镇定的目光注视我。他的瞳色有些浅，我甚至能从里面看到我现在呆愣的的蠢样子。两个人一直这么对望着有些尴尬，我实在受不了就先别开了目光。

 

“走吧？”我问他。

 

“嗯。”他也不问我去哪，就只管跟着答。

 

最后我带他还有另外两个萌新去霞谷跑图，顺便带萌新们去神殿看双子先祖，让他们近距离观察观察自己偶像。

 

说真的我倒是对先祖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特别是神殿那里，我其实是真的很少去，更不用说有空去看先祖留下的回忆了。主要对那里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好印象，甚至还有点害怕去那个地方。

不过，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它，我向来对此深信不疑。

勇就完事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人总要有点长进。这么大人了还害怕去神殿岂不是可笑？

 

“菇菇菇菇！你弟弟好可爱！”边上那个麻花姑娘似乎是对我和卡卡充满了好奇，满脸藏不住的写满了激动。

 

“嗯...是挺可爱。”

理应说我应该直说了我俩情况的，但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的糊弄过去了。我回答完便有些慌张的抬头看向被我驮在肩膀上的卡卡。从我这个角度看他，他正安静的低头盯着我发愣。看样子大概之前没被人背过，刚刚说的什么估计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噗！好可爱。

 

心底那份慌乱霎那间烟消云散，我抬手握住那双小小的手，在他略带躲闪的目光下把它们放在我的脑袋上，然后左右牵起那两个萌新，俨然一副单身老父亲带娃的姿态。

 

“好啦，我们走吧。”我笑着说，然后带着这三只小的向霞谷的方向飞去。

 

一路上两个小萌新叽叽喳喳，时不时看向我和卡卡，有时看着看着两人竟是开始莫名的激动，嘴里还念叨着磕到了磕到了。

 

呃…嗯？不是吧，这也能磕？虽然说被人家拉郎拿来跟人组cp磕不是第一次了，白鸟啊，狮子啊甚至还有雨林这我们之前都被人调侃过有cp感。但这白捡来的卡这么小只，她们也能磕得下去？？？？我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这年头的小孩真是了不得。

 

看了看身上巍然不动的卡卡，心下默默感叹得亏是孩子年龄小不知道什么意思。不然照着俩小丫头脑子里想的那些东西，光是年龄操作我估计都够我进去个几年。尽管心里已是百感交集，但看上还要维持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跑图。

 

想着分散下注意力，便不由得观察起了周围。眼瞅着今年飞赛报名已经开始了，飞赛赛道已经快被布置起来了，所以最近有许多人在这边练习，平日里空荡荡的赛道难得多了点儿人气。我突然心血来潮的也想跟着跑一圈活动活动，当即提醒这两个萌新拉好我的手别松了，看我这个前飞赛亚军给他们露一手。（别问我为什么是亚军，因为冠军是白鸟那混蛋的。）

 

于是，我出现在一众练习者中间，挑了个靠边的赛道站。

 

似乎是对被我这拖家带口的形象颇为好奇，别人向我投来好奇的眼光，站在我边上的那个狮子也不例外。呦吼，我略带挑衅的冲他朝他扬扬手里的两个萌新。

 

傻了吧，爷有三个充电宝。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脸上看到的不是羡慕，而是同情…？

 

后来我把这事说给狮子听（我玩的好的那个狮子）他听完笑成一个虾米并对我说：人家那是可怜你年纪轻轻一小伙子这么早步入了爱情的坟墓。

 

我笑着听完，然后，狮子，卒。

 

果然全天下狮子都一样的欠揍。

 

起点大门缓缓升起，一众光子纷纷撒网般飞了出去，待他们飞出去好半天以后，我才不紧不慢的从台上轻轻一跃坠入云间，再贴着染着霞光的云朵骤然加速。

 

说到贴着云飞，我们几个里面对云最执着的人非白鸟莫属，这家伙从小就仗着有天赋没事就往云里飞。虽然我也喜欢云，但我只是爱它的充能效果。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那种如同被剥夺视线般的感觉称为享受，眼前一片迷蒙不说还很难摸到方向。

 

一路加速前行，很快我就赶上了那个拿同情眼光看我的狮子。他可能是没想到我居然追了上来，我跟他齐平飞的时候把他吓得一个激灵。

差点没直接掉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好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个狮子：“不是吧你，不至于笑成这样吧！”

 

我：“可是真的好好笑啊！！！”

 

那个狮子：“你有毒吧…咦？你弟弟呢？”

 

嗯？

 

嗯嗯嗯？！！！

 

人呢？！

 

他这么一问把我和手边两个萌新问的都傻眼了，纷纷朝我肩上看。

可哪里还有那孩子的影子呢？

那么大一个卡卡怎么突然说不见就不见了？！

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两个萌新也没发现他消失，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我人傻了。

 

找！这得找！这必须得找！我今天就算是把这飞赛场掘地三尺我也得给他找着！

 

边上那个狮子可能是发现好像是丢孩子了。他也跟我想的一样，让我赶快返回去找找。虽然说大家一般都是丢东西，但丢孩子这事也不是没有。他一直劝我不要太担心，这年头还是好人多。特别是像这个小卡卡那种不喜欢吭气的主，指不定是站在哪里等着呢？

 

把那两个萌新托付给狮子让他先带她俩到终点等我，我立刻匆匆忙忙的往回蹿。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我实在很难控制自己不往坏的地方想，他万一飞不明白在云里迷路了怎么办？

万一被坏人带走了怎么办？

万一再也见不到…

 

不行，没有万一！不能想这些没用的！

 

逆着风，感受着风刮过脸颊时的凉意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越这么暗示越发现自己只是在做无用，因为我根本没办法停止自己此刻的糟糕想法！无措和害怕填满了我的大脑，而这些渐渐都转变成了自我责怪。

 

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怎么就…

越想到这些我就越想给自己来一巴掌，但我现在除了加快速度四下寻找别无选择。

 

出发点，没有。

 

加速门，没有。

 

云洞，没有。

 

小亭子，还是没有。

 

我像个神经病一样来回的在这条路上转来转去，一遍又一遍的排查地图的每个角落。

路人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极了，估计是没想明白这货在这里飞来飞去的干什么。

 

到第不知道多少次路过亭子，我也实在是撑不住如此高强度下的飞行了，像丢抹布一样把自己摊在亭子里对着灰蓝色的顶喘着粗气，只感觉肺里火烧火燎的，而在此时整个人心底也愈发的没底。

 

最初的急躁渐渐被消磨殆尽，留下的全然是癫狂过后冷彻至心脏的寒意。

 

有些人总是看似不经意的路过，但再悄然消失时留下的痕迹却足以让另一个人发疯。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好像做不到像自己想的那样真的有勇气和他相忘于江湖。

他太特别了，单单是想起他看我的眼神我都觉得灵魂在打颤。

 

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没被人那样注视过。

 

那是每当你看过去就发现他眼中填满信任的眼神；是对你所有奇怪的举动包容的眼神；是对你的特别情况理解的眼神。

甚至，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好像能从他的眼底看到另一个自己。

 

——那是孤独的野兽找到同类的眼神。

 

不行，就算是为了再看一眼有着这样的眼神的眼睛，我也要找到他。

 

渐渐平复下来后，我细细回想到底有什么是被遗漏的，一般这种情况下被人遗漏的往往都是最显眼的位置。

 

在起点的时候那个狮子还看到他在我的肩上，但是不在起点…起点…终点…

 

等等，终点！

 

我怎么把终点给忘了！！！

 

今天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去神殿来着！他肯定是想到这个就直接去神殿等我们了！

 

这么想着突然就有了新的动力，我唰的站起，宛如打了鸡血似的向终点飞去。后来回想起来，要是我每年飞赛都能有这样的速度，估计家里也能多个冠军的奖牌了。

 

吊着一颗心到终点，落在了在神殿门前蹲坐的狮子三人面前。我出声喊他们，结果这仨人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依旧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前方。

 

不会是等太久了给人等傻了吧？

 

但顾不得这么多，这会还是找人更重要。我使劲捞着他晃了晃，这下三个人才算是回过神一般，略带迷茫的望向我。

 

“…啊！”

“菇菇！”

“菇哥！！”

 

三个人看到我突然激动起来，我吊着的那颗心也因为三个人雀跃的声音轻轻颤动着。

 

难道说…

 

“卡卡在里面！！！”

“啊啊啊啊他提前来神殿这边了…！”

“你等…”

 

没来得及听狮子说完，我就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向神殿冲了过去了。留下他在原地看着我风一般的背影。

 

“…等，那个蝴蝶…”

 

听到这里我已经进入了神殿里，再往后的就实在是听不到了。

 

果然有一只闪着光的蓝蝴蝶从我身侧飞过，它轻轻的扇动翅膀飞向祭坛，最后落在了神殿尽头祭坛前的那个人身上。

 

单单只是看到了那个在祭坛面前跪坐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有了想流泪的冲动。

 

就在眼泪卡在眼眶的时候，后脑勺却突然开始莫名其妙的疼了起来，而且耳鸣不止。脚底也突然有些发软，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朝祭坛走去。

 

估计是刚刚找人的时候用力过猛，这会儿找到人了紧绷的弦突然松了就撑不住了。脱力感搞得我这会儿眼前开始发黑。

 

就再坚持一下下，至少让我看一眼他的眼睛吧。

心底有一个声音这么说。

 

但直到在离祭坛下的他一步之遥时，我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脚下一软，整个人便脱力的向前摔去。

 

而在眼前变得一片昏黑之前，我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那对漂亮的眼睛。

 

这次它们看上去是惊讶的，被背景里亮起的烛火映衬的仿佛有了温度，明亮的色彩仿佛被点燃的火光。

 

不对…

 

祭坛的蜡烛怎么会突然亮起来呢？我在这里啊…它们怎么能亮呢…难道……

 

算了，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现在是再也是没有一点力气了。

 

至此，我彻底陷入了昏迷。

 

 

 

ps：终于写到这里了累死我了…最近考试太多了一直没时间写，今天终于…！

 

依旧随缘征集孩子们的名字。